冬日的菜園
當(dāng)冬日的寒風(fēng)悄然降臨,樹葉紛紛揚(yáng)揚(yáng)地飄落,花朵也逐漸凋零,整個(gè)世界似乎都被一層黯淡的色調(diào)所籠罩。然而,在這看似沉寂的季節(jié)里,我家菜園的一角,卻悄然綻放出別樣的生機(jī)。
清晨的菜園總是霧蒙蒙的,清冷的氣息摻雜著淡淡的泥土味。而這時(shí)的祖父卻是忙碌的,他總是彎著腰,扒拉著一棵棵綠油油的大白菜。那一棵棵大白菜,似花瓣兒般展開,最外一層攤在地上,而露出的菜心,嫩嫩的、綠綠的。正如人們所說的:“綠如翡翠,白如玉。”祖父的眼中也飽含深情:“這白菜長得真好。”這倒是讓我想起,入冬前,祖父松土翻耕的過程。
他拿著鐵锨,一踩一抬,一伸一拍,把地翻了一遍,再去分塊。當(dāng)時(shí)的太陽照得祖父臉上明晃晃的,他的汗滴滴答答滑落,和他腳下的那片土地融為一體。祖父抹了一把汗,嘴里說著:“這一塊種點(diǎn)白菜,那一片撒點(diǎn)油菜,再留下一片給香菜……”
還記得他之前說,莊稼人靠土地吃飯。如今再聽,他的話里仍充滿了對這片土地的熱愛,多少年如一日,視如珍寶。而土地也不辜負(fù)他的期待。一排排白菜胖如娃娃,一層菜葉貼著一層,綠得逼人眼睛,討人歡喜。待天氣冷了,他還拿著繩子,把它們一個(gè)個(gè)五花大綁起來,生怕它們受到寒風(fēng)的侵襲。
除了那一排排白菜,還有那深綠色的油菜,也是惹人喜愛。這在播種時(shí),只是隨意一撒,而后卻能冒出綠油油的一大片。它們挨著,擠著,枯黃的葉子蓋在身上,它們也只是努力抖抖身子,繼續(xù)躥上一躥。待到中午,微弱的陽光灑在這片土地上,一陣陣風(fēng)襲過,一棵棵油菜舞動(dòng),活似冬日里的綠精靈。祖母一邊和我說著話,一邊摘著長勢茂盛的油菜,話里盡是藏不住的欣喜:“今年的油菜長得真不錯(cuò),炒上一盤,又嫩又鮮。”
而這菜園除了綠色外,還有那潔白似雪的蘿卜。別看那蘿卜頭小巧玲瓏,但蘿卜葉卻無比茂盛,露出的蘿卜頭圓嫩可愛。新挖出來的蘿卜還帶著新鮮的泥土,不一會(huì)兒越堆越多,白花花一片。我揪住蘿卜葉,掂起來,拍了拍土。祖父笑呵呵道:“不用拍,到時(shí)候還得埋進(jìn)土呢!”這我早知道了,吃不完的蘿卜會(huì)埋進(jìn)土里,以便儲(chǔ)存。莊稼人的智慧是那些沒有接觸過土地的人,根本想不到的。
菜園的一角還長著黃菊花,這菊花并不高,一枝上擠著幾朵。在一眾綠色中很是耀眼,湊近去看,只見花瓣綻開,花蕊也是黃的。它迎著冷風(fēng),卻開得鮮艷,可以觀賞,也能曬后泡水。祖父的菊花茶,也是純天然,品一口,清香四溢,回味無窮。
隨著歲月的沉淀,這一角菜園又多了嫩綠的生菜、深綠的香菜和淺綠的油麥……在這世界凋落的日子里,這綠意盎然的小菜園藏了太多驚喜。它不僅僅是祖父的樂園,也是我們的避風(fēng)港,讓我們在寒冷的冬日里,感受到了生命的活力和希望。
作者:張金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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