噴噴香的鐵勺粄,飄香到何時?
夕陽西墜,倦鳥歸巢,那墟鎮(zhèn)街頭,大榕樹下,吱吱吱,油鍋滾滾,鐵勺翻騰……一人一鍋,一鐵勺一粄,滿街盡飄香。這一畫面深深印在定居槎城的朱小姐的記憶里。就在前幾天,她心血來潮,忽然想起兒時鐵勺粄的美味,興沖沖從新城找到老城,找遍大街小巷,卻一無所得,頓時惆悵不已。
到不了的地方都叫做遠(yuǎn)方,回不去的世界都叫做家鄉(xiāng)。想起家鄉(xiāng)和平鐵勺粄的味道,朱小姐說那口水就要流三尺長,一口咬下去,那松軟的美味,飄香的蔥花,吃在嘴里,美在心里。尤其是那傍晚時分,萬千晚霞普照街墟,自學(xué)堂歸來,正值饑腸轆轆,來一個,滿嘴噴噴香,那幸福滋味悠悠長!
一
在山城和平,若論什么小吃最讓人流連忘返,當(dāng)屬鐵勺粄無疑。作為一客家傳統(tǒng)小食,和平鐵勺粄也叫鐵勺餅、花生粄、黃豆粄,顧名思義,在于其原料的不同。鐵勺粄多用糯米粉調(diào)糊后用油炸而成,用一個圓鐵勺裝上磨好的米漿,并視個人愛好加上蔥、黃豆或是花生、芝麻等,再放進(jìn)油鍋里炸,入油鍋炸至金黃撈起,口感咸香酥脆!
古語云:櫻桃好吃樹難栽。鐵勺粄好吃,制作也不易,從選米、配料、選油、火候等皆有嚴(yán)格的要求,非一兩載功夫?qū)W不好。以選配料而言,就顯示不少功夫,看似簡單的蔥、黃豆或是花生,也是要精心挑選。如蔥花,只能要蔥葉,且選南方產(chǎn)的香蔥。此蔥不僅可作調(diào)味之品,而且能防治疫病,可謂佳蔬良藥。
二
十月初的一傍晚,筆者滯留和平,百無聊賴之際,漫步到和平陽明一無名小巷,老遠(yuǎn)就聞到鐵勺粄的香味。聞香尋去,一長長的小街上,一排蹲著賣菜的阿姨之中,一位大嫂支著煤爐,守著粄攤,靜靜地侍弄著,一臉的滿足。剛出鍋的鐵勺粄,熱騰騰,大嫂麻利地用枯荷葉包好遞過來,一股粄香夾雜著荷葉殘香迎面撲來,那惆悵一掃而空,不禁想起臺灣作家林清玄的一句話“荷葉的滋味甚好,荷葉入饌,非但不會使荷葉俗去,反而提高了一道菜的境界”。
閑談得知,鐵勺粄好吃,在于其原料。大嫂用的料,包括油都是自家產(chǎn)的。在小巷里榨了幾十年,一直都是這樣榨的。大嫂自豪地說,這不是咱說好,2005 年正月十六,鳳凰衛(wèi)視主持人董嘉耀在和平嘗過咱制作的鐵勺粄后稱贊不已,還向全球華人推薦呢。你說這小小的鐵勺粄,名氣大不大。
三
有道是,好粄不怕山路遠(yuǎn),鐵勺粄這一名不見經(jīng)傳的客家食品也在《鳳凰衛(wèi)視》上露過臉?墒遣唤獑,這讓人難忘的鐵勺粄,為何只能在電視里露一把臉,如今在市區(qū)卻吃不到呢?為何總要在縣城小巷,還必須在薄霧晨曦之時,或炊煙裊裊之時呢?唯有此地此刻,才有那噴噴香的味兒!
其實(shí),在槎城人們記憶深處的,除了和平鐵勺粄以外,還有彭寨全牛宴的濃郁、紫金八刀湯的清香、伯公坳涼粉的滑爽等,可這些讓人記憶深刻的“布衣”食品只能風(fēng)靡在縣城一隅,或村頭一角,或馬路一邊,難登超市商場的“大雅之堂”,不能不引起人們諸多思考。
這些美食小吃要從“山野之地”跨入“大雅之堂”,尚需跨過多少“坎”,咱不得而知。
四
言猶及此,筆者妄想,也許作為一種客家小吃,鐵勺粄是活的,只有呆在那縣城小巷才能風(fēng)華正茂,才能讓人無比癡迷。其實(shí)不單單一種食物,一種文化也是如此,不是有句老話說“相聲過不了江,過黃河死一半,過長江就全死了”。
光陰荏苒,城郭興廢,山川變改。正如,一個民族的獨(dú)特文化,始終在逢年過節(jié)和婚喪嫁娶的儀俗中婉轉(zhuǎn)流傳。那噴噴香的鐵勺粄,飄香到何時,乃至到何地,其實(shí)已無關(guān)緊要,也許它未來會消失,然而它存在過,至少讓那年那月的人兒如此癡迷過,如此這樣,就已足夠了。不過,趁著當(dāng)下,城里的人兒,當(dāng)好好品嘗一番,也不枉來這人世走一遭。
張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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